
寬廣高遠、潔凈神圣的自然風光,是西藏獨有的名片,也是藝術家們熱衷描繪的對象。其中,畫家楊進民的西藏山水作品令人刮目相看。對他而言,西藏不僅是繪畫的靈感發源地,更是藝術上、心靈上的精神家園。

萬水之源 245X125cm 楊進民
2000年夏天,楊進民第一次進藏。經過三天兩夜冒雨探險式的徒步跋涉,他終于登上一處海拔4000米的峰頂,雨后的高原美景盡收眼底。楊進民感慨:“頭頂蔚藍的天空,腳下升騰的白云,遠處時隱時現的雪峰,景象非常壯觀,我激動得難以言表。遼闊、壯美、雄渾、崇高⋯⋯這不正是我在藝術上苦苦追求的精神家園嗎?”從那時起,西藏山水便成為他主要的創作方向。

云橫雪嶺 180X160cm楊進民
如何畫出西藏大氣磅礴的自然之景,并融入畫者的獨特感受?楊進民坦言,“這是一個全新的課題”。西藏景色多為大面積的塊面結構,色彩絢麗飽滿,明暗對比強烈,如果采用以線造型、水墨渲染的傳統方法,則會“水土不服”。經過不斷嘗試和摸索,楊進民終于找到了新的路徑。他說:“我試著把毛筆和板刷并用,結合中國畫的線條和西方繪畫的塊面,融合前者的主觀寫意性和后者的客觀寫實性,還吸收了其他藝術形式的有益成分,力求創造一種既非完全中國的、又非完全西方的,既區別于傳統、又區別于他人的獨特形式。”

高原的春天 180×145cm楊進民
在創作時,楊進民并非照搬自然,而是畫山水的內在結構。比如《云橫雪嶺》《高原的春天》等作品,運筆硬朗,山體的粗獷線條和鮮明色塊相互映照,畫境開闊,視覺沖擊力極強。

岷山千里雪 145×215cm 楊進民
觀楊進民《阿里的秋天》《喜馬拉雅》《岷山千里雪》等作,富于寫意氣質,自然的壯美之“勢”充盈紙上。實際上,作品里流露的生命精神往往最直觀、最本質。畫中西藏山水的宏大氣象,正是楊進民藝術獨創性和廣闊心境的有力印證。

朝暉 70X70cm 楊進民
楊進民坦言,在十幾載的進藏經歷中,除了大自然帶來的視覺震撼,藏族同胞對宗教的虔誠更讓他深受觸動。他回憶道:“2005年夏,我在川藏線上遇到一對磕長頭朝圣的藏族夫妻,他們從頭年11月就開始了朝拜之行,交流中,能從眸子里感覺到他們的單純真誠,從笑容里感受到他們的善良敦厚,從布滿皺紋的黝黑面龐上,想象到他們的勞苦滄桑。”次年,楊進民特意根據留下的地址去川西若爾蓋找到了這對藏族夫妻。后來得知,他們那次朝圣歷時13個月,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磕長頭達三千公里。“他們博大無欲的胸懷、對自然的敬畏、對信仰的虔誠,無不讓人動容。”楊進民說。

穿越岡底斯 70X46cm 楊進民
作為軍旅畫家,楊進民去過西藏一些邊防部隊,曾踏足地處喜馬拉雅山北麓的塔克遜哨所,這里海拔4900米,最低氣溫可至零下40多攝氏度,每年二百多天刮著8級以上的大風,方圓百里渺無人煙,被稱為“生命禁區的禁區”。楊進民感慨:“邊防官兵們為了祖國的安寧,常年在這樣的環境下執勤、訓練和生活,默默奉獻。我的作品《邊關風景》《山地旅》等,就取材于戍邊戰士的艱苦生活,作品中飽含著我對戰士們的崇敬之情。”

雪域 70X140cm 楊進民
經過多年的創作沉淀,楊進民對繪畫有著深刻體會。正如山水畫大家黃賓虹所言:“寫生只能得山川之骨,欲得山川之氣,還得閉目沉思,非領略其精神不可。”楊進民認為,意寫式的寫生重體悟,重感受。“我近年常用‘目識心記’的方法,飽游沃看,充分領略西藏原始奇特的山川景象,體驗淳樸無華的風土人情,同時也在思考如何來表現視覺印象和內心感受。這樣創作出來的作品,才更是真情實感的自然流露,精神內涵的崇高體現。”

天地之間 70X140cm 楊進民

西部印象 70X70cm楊進民
楊進民的西藏繪畫作品,正是他藝術理想和精神境界的凝結。在他看來,“藝術家應該有獨立的人格、思想、方法,一定要忠于自我,不能人云亦云,不能隨波逐流。對事物應有不同于他人的個性化感悟,這樣才能形成獨特的藝術語言,作品才能具有鮮明的藝術風格。在藝術上,存在差異,才有價值”。他還談到:“當下的中國山水畫創作,應該擺脫陳舊的樊籬,創新表現手法和理念,以開放的心態,大膽吸收外來藝術有益的成分,更要到生活中尋找新的發現。”在新的時代里,中國山水畫的發展大有可為,楊進民也將繼續拓展藝術天地,開墾心中的精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