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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水:五十余年閑歲月,側身鬧市作壺公

    時間:2016-11-28    來源:    作者:
    內容摘要: 金水,又名吳國水,北京人氏。性嗜酒,工書畫。曾任《鴻雪詩刊》編輯,為居庸詩社發起人。其詩風大氣磅礴而不失細膩委婉,超逸塵表而不沒人間真情,頗有太白、東坡之神韻,

     金水,又名吳國水,北京人氏。性嗜酒,工書畫。曾任《鴻雪詩刊》編輯,為居庸詩社發起人。其詩風大氣磅礴而不失細膩委婉,超逸塵表而不沒人間真情,頗有太白、東坡之神韻,少陵、義山之筋骨。其詩作曾被江西詩林耆宿傅仰齋先生先生評為當今青年作手之冠。 

    也曾潑墨問真知,豈料聞名卻為詩

      幼年的金水在鄉里已是小有名氣。最初,他只是用手指在土地上作畫,從而換得大人們的冰棒和糖果。后來,人們漸漸的把自己家的年畫也交給他來畫,于是,不經意間,全鄉的門上都留下了他的畫跡。此后,他便正式跟隨李苦禪先生的入室弟子、民族美院教授陳雄立先生開始學習繪畫。然而,在繪畫上所表現出來的天分并沒有讓他在畫途上一帆風順,反倒是為他之后的書法創作奠定了扎實的基礎。

    詩人書法家吳未淳先生早在建國前就已馳名京華。其詩風格沉郁,登老杜之堂而出入江西諸家、其詞清麗典雅,情深聰俊處不減小晏風華、其書前宗二王,兼善諸體,顏柳歐趙,信手揮來無不惟妙惟肖。天設機緣,金水得以投到吳未淳先生門下。先生高潔的人格、絕世的書法和對詩詞的深厚修養給了金水極大的沖擊,加之先生的學生中詩詞愛好者頗多,凡此種種,激發了金水寫詩的欲望,一個新的天地誕生了。

    時光荏苒,金水的書法和詩都有了驕人的進步。在此期間,他曾獲得過全國少年書法大賽三等獎。然而,因看到一等獎作品竟錯字連連,獲獎證書便被其當眾扔掉并發誓再不參加任何書法比賽。他也曾加入過地方書法協會,然而,很快就由于不適應書法圈中的江湖氣息而毅然退出并從此恥言書法家三字。天生的率性和曠達讓他猶如被塵跡掩埋的珍珠一般暗淡無光。即使是他的詩作,除了吳先生和同學白曉東外,也再無第三人看過。

    但是,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眼見不惑之年即將來臨,朋友無意間將其作品發表,不想卻引起了詩詞界的極大轟動。當代著名詩人熊東遨、熊盛元、王蟄堪、趙京戰、王燕等人先后折節相交。熊東遨先生曾放言:“律詩到金水方可談詩。”并贈詩云:“入夢真難續少陵,只今冠蓋滿神京。不緣月影隨君舞,何得詩懷與酒盟。夫子眼寬天地窄,男兒諾重死生輕。滄波萬里來無際,別后都朝座上傾”。熊盛元先生更稱:“君詩以氣勝,海內作手可與抗衡者寥寥無幾。”贈詩云:“春鳥秋蟲自在鳴,不趨時俗只緣情。筆端珠瀉銀河水,箋底香留紫府英。夢隔燕山馳遠念,詩傳禹甸換狂名。茫茫歷盡三生劫,卻笑青眸為酒橫”。

    王蟄堪先生素以善育新人聞名,起初,詩詞界人士揣測金水定是王蟄堪先生門下新秀。王蟄堪先生在解釋之余則逢人說項,一時間,海內作手馬斗全、鄧世廣、楊啟宇、陳任德、星漢等人皆與之游。連耄耋之年的霍松林老先生亦手書七律條幅與之締交。

    自此,金水才真正進入了人生的黃金階段,并以其卓爾不凡的詩詞作品從容屹立于中國詩詞之林。

    金水的詩從內容上分,大致可分為三類:交游酬酢、山水紀行和個人情懷。耐人尋味的是,在他這三類作品中,無論哪一類都離不開一個字—酒。

     

    石友每逢皆酒醉,佳人一粲便魂銷 

    自古以來,詩、酒、佳人就有著曖昧莫名的關系。究其根本,從美學角度來講,酒者壯美,佳人優美,而詩作為文字藝術,必然要以塑造美和揭示美作為其重要目標。如此一來,便有了浩如煙海的詩詞作品讓我們沉醉于酒的甘冽,佳人的深情。

    金水本是性情中人,自然難舍二美。而其嗜酒如命,圈中數載,竟無人得其深淺。嘗聞有索詩于座上者終因酒量不濟而怏怏而返。更有人戲言:“昔者東坡曰:‘只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如今當加上一句:‘縱可居無竹,不得飲無酒。’”可惜“斗酒詩百篇”的謫仙不在此世,否則,定可把酒言歡,再不必“對影成三人”,更不會“相看兩不厭,惟有敬亭山”了。

    酒性如斯,詩中的酒氣可想而知。翻閱金水的詩集,你就會發現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與酒有關。想是君子坦蕩蕩,縱然大醉酩酊,亦無須遮掩,倒是趁著酒興揮毫潑墨來得痛快。

    聞其曾有一次醉不能歸,于長安街上露宿一夜,所得五律曰:

    酒醒天街畔,霓虹亂曉昏,昨宵誰擊筑?夢里獨傾樽。

    劍氣銷燕市,詩心憶楚魂。炎風將六月,安得起長鯤。

    《昆侖詩刊》主編鄧世廣先生評:‘通篇用典,不著痕跡。詩心劍氣,雖高、李、荊、屈諸子,亦樂與同醉也!末句以《宋玉對楚王問》作結,而寓“尺澤之鯢,安能與之量江海之大哉!”之旨,獨傾樽者,自許之意存焉。

    又一次朋友開車過訪,于是與眾出外暢飲,中間轉戰多家酒店,不想酒醒時已至河北涿州,與京西石景山竟有數百里之遙,一時傳為美談。其詩曰:

    生遲難與子瞻游,且把弟兄當子由。緣分暫酬千載愿,樽共賀四時周。

    昨宵縱酒歌燕市,今曉扶頭醒涿州;厥酕醄三百里,已忘何處換貂裘。

    熊盛元先生評:散原老人贈范肯堂詩云:吾生恨晚生千載,不與蘇黃數子游。得有斯人力復古,公然高詠氣橫秋。深杯猶惜長談地,大月難窺徹骨憂。曠望心期對江水,為君灑淚憶南樓。誦金水此律,頗疑其為范伯子后身也!

    熊東遨先生亦曰“文人雅事,偏得許多諧趣”。

    鄧世廣先生則說:“氣味相投,故云子瞻子由;燕市涿州,盡興孰計貂裘!非忘形之交不能為此,非清狂如金水者不能為此也”。

    據說,北京《新京報》記者王小丹因之撰文贊其為詩豪并酒豪。

    去年偶聽詩友力夫言及泰山風景區發現老虎,游客銳減,心下暗想:“如此境況,正合吾等清游。”于是二人連夜奔赴泰山,于東岳之巔留下了這樣一行詩句:

    奇峰萬仞絕紅塵,聯袂天階酒半醺。棄我山顛獨枕石,知君夢里亦生云。

    參差殿影依巖立,迢遞鐘聲隔澗聞。莫怪啼鵑催不起,仙都誰不醉氤氳。

    仰齋先生評:此篇首尾最佳。先說泰山極頂,末謂留連半日。醺醉相應。中間“知君夢里亦生云”頗奇,亦山顛枕石方有此夢。

    熊盛元先生評曰:奇峰萬仞絕紅塵,聯袂天階酒半醺—一起便覺仙氣拂人!。棄我山顛獨枕石,知君夢里亦生云—承“酒半醺”,“獨”用入聲,見出兀傲情性;雖在醉中,仍知對方之夢,可謂惺惺相惜,蓋二子者皆“絕紅塵”之醉仙也!參差殿影依巖立,迢遞鐘聲隔澗聞—由抒情轉入寫景,筆致疏宕;所寫景致乃醉中見聞,迷離惝恍,實人世之仙境也,非仙人焉克臻此?莫怪啼鵑催不起,仙都誰不醉氤氳—“啼鵑”聲聲催喚“不如歸去”,而身置欲界之仙都,安肯遽然而歸?如此收束,不惟仍與首聯呼應,且寓無端感喟。靜安“試上高峰窺皓月,偶開天眼覷紅塵?蓱z身似眼中人”沉哀入骨;而此律雖有同慨,寫來卻飄飄欲仙,令人向往而不覺其內心之沉痛也!

    鄧世廣先生見詩嘆羨曰:“泰山極頂,與友同醉,此生難得。何不呼我同往!”

    或許是因為金水的名士風流,或許是因為他的高情俊才,金水的身邊總是不乏仰慕他的佳人。佳人與酒孰輕孰重雖不可知,但是有一點可以斷定,那就是,如果沒有他身邊那些鶯聲燕語,他的詩必將失去一抹亮麗的色彩。正如他自己之詩作所言:

    情天欲海半生遙,回首花朝與雪朝。石友每逢皆酒醉,佳人一粲便魂銷。

    愿將百感添詩興,無意三生托木雕。萬劫依然行我素,任君說斷奈何橋。

    此詩乃為回復一勸其向佛之人而作。鄧世廣先生先生作評曰:美酒佳人,夫誰不欲?唯金水敢直言道之。佛門多戒律,有真性情者,焉肯受此拘束!余有句云:“敢向詩書夸滿腹,難辭酒肉入空門”,殆與金水沆瀣也!

    真所謂“美酒吾所欲也,佳人亦吾所欲也。”善飲者固然可交,不善于此者又何嘗不可呢?金水交游之廣,大江南北,皆“聞名欣識面”。因其布衣半生,雖頗有詩名卻從不恃才傲物,故而,陋巷華堂,鷗朋雁侶遍及。而詩詞界的人士更是經;ハ喑,并不拘身份地位。 

    為君著意裁新扇,千里炎涼自可同 

    歷來交游酬酢皆是詩人作品中無可避免的內容之一。而因其功用之圖過于明確,常失之于空洞表面,更有西昆酬唱集那樣純屬逞才弄巧之作。然而,這并不排斥有情真意切,殷殷如元白之作者,故于此類不能一概否定。反因唱和之作多有韻腳、內容的局限,更能顯見作者的心胸涵養和語言功力。所謂情真則直而不魯,識高則雋而不俗。金水的交游作品大多可證此言。

    二零零四年,熊盛元先生來京,與金水相識。之后,他二人鴻雁傳書,來往甚密,頗有相見恨晚之感。金水手書扇面遙寄熊盛元先生,詩曰:

    邂逅京華一望中,云天極目仰飛鴻。胸吞彭蠡波瀾闊,筆撼匡廬氣勢雄。

    聞道有心眠北牖,豈能無夢佇南風。為君著意裁新扇,千里炎涼自可同。

    仰齋先生評:中二聯對仗精工,前豪雄,后練達,前切地,后切人。

    鄧世廣先生評:“對仗工穩,仰慕彌深?蠒燃闹,舍熊盛元其誰”

    熊盛元先生作和曰:“萬里途遙一望中,燕山雪影楚天鴻。藏身人海難隨俗,伺眼妝臺豈礙雄。桃染鮫綃紅濺淚,竹撐龍骨翠生風。日邊舊夢都刪盡,遠志由來與草同。”

    同年,三峽公司工作的一位詩友舉辦詩會,那次活動中,他又結識了許多新的朋友,他在《江邊與東遨先生、燕婷、三江、碰壁小酌》詩中寫道:

    此心常慕會稽風,幾度蘭亭入夢中。盛事不愁千載遠,清游今得五人同。

    樽前爐火魚湯沸,檐外江波暮色融。往日神交今日會,詩思酒意兩朦朧。

    仰齋先生評此篇云:“盛事聯語言質樸而風神飄逸,絢爛之極復歸于平淡。兩朦朧結,恰到好處,繾綣情深,如癡如醉”。

    去年,陜西老詩人霍松林先生曾為金水賦七律云“瑤箋光彩照茅庵,名利雙忘兩不貪。初喜新詩雄日下,復驚工楷肖河南。京西好雨君能賞,渭北春風我亦諳。鴻雪聯吟留后約,推敲同品早茶甘”。并書寫成書法條幅相贈,金水欣喜之余提筆答謝曰:

    謝霍松林吟長惠書詩步其原韻

    茶香花氣繞松庵,少愛宏辭老更貪。華岳早聞雄陜右,詩風更喜識周南。

    書含意氣和云致,人隔關河倩夢諳。今夕與誰消寂寞,錦箋三復有余甘。

    熊盛元先生評:“華岳早聞雄陜右,詩風更喜識周南”,有盛唐氣象,唐音閣主讀之,必掀髯贊曰:“知余者金水也!”

    作詩步人韻已是規矩有限,步人韻而出其上,更是非大氣力者不可為。金水步韻詩中卻屢見好句。他的一首名為《謝堂、蟄堪、熊盛元先生、雪樵以酬和詩見示步韻為和》的詩中寫道:

    云邊逸興接天濃,莫道明時有不容。每遇高朋邀白酒,常聞大呂應黃鐘。

    奚囊已被煙霞足,鬢雪還蒙歲月供。他日誰招舞雩會,清風千里定相從。

    熊東遨先生就作評曰:“奚囊已被煙霞足,鬢雪還蒙歲月供”,上上好聯。

    由于詩友遍布全國各地,故而,大多數人難以會面而僅以書信來往。天長日久,思念之情可想而知。一次,車過西安,欲會一詩友而不得,其作詩曰:

    簫吹鶴背蕩天魔,幾度云鴻到短阿。未面也能成舊雨,裁詩可代會新河。

    崔巍過眼高城在,迤儷隨車遠嶠多。把酒論文知有日,今朝不唱渭城歌。

    此詩首聯起以二人過去之鴻雁交游,次聯隱對方之名于其中而漫無痕跡,正如作者欲見不得而自我寬慰之心情。三聯以高城示對方顯其尊重,以遠嶠喻路途狀其惜別。尾聯則推開一筆,以渭城典淡化其不會之憾,并約以將來。全詩時間上脈絡井然,感情深摯而以淺語出之,頗有老杜沉厚之旨。熊東遨先生云:長安不見魏,憾事;“把酒論文知有日,今朝不唱渭城歌”,通達。甚矣。

    偶爾,遇到朋友間好的文字作品,金水也不抉古今,隨意揮為詩句。有一位名叫杜若的女子寫了一首白話詩給金水看,其欣賞之下,隨即約為一律:

    晨曦微現曉星殘,半卷湘簾獨倚欄。往事暗凝花上露,韶華空嘆鏡中鸞。

    幾回蝶夢云山隔,一夜瑤箏玉指寒。遙望南天天盡處,昨宵月色可同看?

    仰齋先生評:將律體譯為白話詩較易,將白話詩約為律體較難。從詩意看,那白話詩亦頗有可觀。此律則如出己意,揮灑自如,完全是唐宋遺響,略無白話痕跡。

    更有甚者,他每每讀到優秀的詩作,興之所至,當即揮毫贈詩與作者。且看他的《讀無欲齋吟稿書贈天游兄》一詩:

    浮嵐積翠掩崚嶒,君在巴山第幾層?渺渺詩鴻云外影,幽幽書屋雨中燈。

    崇巖立壁知無欲,韻字撐腸出有棱。想見江聲時入戶,閑鷗野鷺自為朋。

    此詩全以神力狀無形于有形,其情其感宛若眼前。天游有和曰“山居我自愛崚嶒,時陟危巔最上層。心騖域中千載事,情牽座右十年燈。風吹鳥道幽林樾,浪過魚梁見石棱。高路崎嶇驚夢屢,聊憑雁字喚詩朋。”亦見高襟。

    朋友遍天下,足跡滿江湖。詩人的情懷無不對山川草木有著更多的感慨。金水骨子里注定是個詩人,他的心胸自然不是繁華的帝闕所能填充的了的。 

    閑臥清流忘帝鄉,扁舟一葉漾湖光 

    山水紀游是金水詩集中另一大內容。他的山水詩繼承了杜甫山水詩的風格,以寫實的手法和細密的觀察力描摹所看到的景物,并同時在摹山范水中融入自己的情感,讓讀者在美侖美奐的大自然之中無時無刻不感染在他的心境里。

    如《雨中過三山島觀!罚

    鷗聲吹夢上危顛,眼底茫茫起白煙。風雨正酣云似墨,魚龍欲起浪搖天。

    星槎已去三千歲,海市空迷四十年。半世回眸如一瞬,人生誰及到桑田?

    “星槎已去三千歲”即前不見古人,“海市空迷四十年”則不合于現世,“人生誰及到桑田”正值陳子昂獨愴然而涕下。個中因由,千古同慨。江西詩林耆宿傅仰齋先生評此篇曰“起即恢奇,過三山而未登,神魂飛越。下三句寫海上雨景極工,魚龍欲起浪翻天,氣勢驚人,最為壯觀。星槎從三山想到徐市諸術士,自然也就想到了秦始皇,由古想到今。海市蜃樓含意至深。四十年,其時正足下不惑之年與?抑謂已建國四十年?大概都差不多。所謂半世也。桑田又暗扣滄海,感慨極深,非泛言人生苦短。如此好詩,當代殊未多見。少陵之沉郁,義山之工麗,幾合而為一矣”。

    鄧世廣先生曰:“雖云觀海,實同閱世。韶光倏逝,感慨無端”。

    《過丹江口水庫》一篇所表達的情感亦頗似此篇。

    閑臥清流忘帝鄉,扁舟一葉漾湖光。云封萬籟吟懷靜,秋迥諸天視野涼。

    莫問魚龍何寂寞,應期風雨助渾茫。誰知今夕垂綸手,要待他年賦海桑。

    熊東遨先生云此亦老杜“跨馬出郊時極目,不堪人事日蕭條”之意耳,古今同慨。真知人也。

       西蜀之行,山光水色,酒友佳人更是激發了金水的創作欲望。據說,他在返程的列車上大戰群儒,憑借手機之便,和詩迭發,竟使得網上的一群朋友難以招架,其捷才之美名從此廣為流傳。而此事亦因當時的網上直播,成為一時之盛事。

    摘其《乘纜車上峨眉山》和《丙戌暮春過樂山船上望東坡讀書樓與大佛》兩首于此,且看他是如何寄情于景,借景抒情的。

    乘纜車上峨眉山

    飄然一線向青冥,人在穹隆頂上行。霧障茫茫身畔起,天風獵獵耳邊生。

    云端忽現經年雪,空際時聞誦佛聲。不必扶搖摶九萬,回眸已脫世塵情。

    熊東遨先生評道:此詩中二聯鶴鳴九皋,聲聞于天,是為大氣。

    鄧世廣先生則曰:“非歷此境者,不能言此;曾歷此境者,未必能言此。結句尤佳”。

    丙戌暮春過樂山船上望東坡讀書樓與大佛

    讀書樓閣遠摩空,古佛崢嶸如鬼工。水匯三江增浩瀚,山橫千載郁蔥蘢。

    飛云未化曼陀雨,撲面先來翰苑風。我欲裁詩投此處,隨波直下九州東。

    此詩的特點在于作者巧妙的把自己對讀書樓與大佛的感受融于天氣描寫之中。言其于佛之淺正如當時的漫天陰云卻不得釀雨,而于東坡則似船上的江風一樣讓人身心清爽。

    熊盛元先生讀后隨口吟出:“每吟佳句香生頰,便覺峨眉翠掃空!”

    然而,再好的山水畢竟也只是一時的留連,再美的景色最終也還是會離開。人類能夠欣賞自然之美,自然卻無法理解人的心境。當詩人面對美景心潮澎湃、百感交集的時候,大自然卻依舊輪回著花開花落、云卷云舒的悠然;蛟S這種無奈正是詩人創作的源泉之一吧。

    我欲歸時春已歸,江城如夢萬花飛,難將心曲托流水,且上琴臺倚落暉。

    這首《自武昌反京前過琴臺》正是表現了這樣一種情懷。知音難覓,琴心無緒,無奈何際作者只有抱著落日的余輝獨自悵惘。在這悵惘的身影里,我們似乎還看到了作者的生身之痛,世事之憂。 

    繁華滿目非吾地,空把歸歟一再吟 

    詩必窮而后工。詩人的浪漫理想和嚴肅的現實生活總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故而,較之常人,詩人在現實生活中便有了更多的無奈和傷痛。當這些無奈和傷痛被他們以詩歌的形式表現出來的時候,他們的感情也因之得到了一種解脫和釋放。因此,詩歌的創作對詩人的人生是一種補償和反射。在我們品讀他們詩篇的時候,我們也同時品讀了他們的人生。

    那么,金水的人生是怎樣的呢?

    枕上容予懶,春回晝漸長。雪庭融鳥跡,風戶度花香。

    歲月因詩廢,名心為酒荒。故人今久別,怕見問行藏。

    這首夢中得句的續篇可見他日漸消彌的名心之外仍潛伏著的奮斗精神。確實,生為男兒,誰不想一鳴驚人,建功立業,誰又甘愿歸隱田園,淡泊紅塵?然而,“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高如何可以在蕪雜的塵世間找到一隙容身之地,率直的個性又如何可以在機關算盡的生活中找到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請看他的《夜歸》

    十里霓虹夜漸深,我行人海倦浮沉。摩天廣廈疑吞月,過眼流云未做霖。

    夢醒有懷悲逝水,才微無計學機心。繁華滿目非吾地,空把歸歟一再吟。

    此詩作于某公司辭職前不久。當時因不滿某些公司高層的生活方式及生意內幕而心生厭倦,悲哀之余遂成此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年華逝水卻一事無成。這里面隱藏的沉痛任何時候都使人為之動容。

    傷春悲秋,固詩人之風流也。傷有多深,悲有多重,則因人因時而異。金水的傷感決不會僅僅停留在繽紛或凋零的景致之中。憤世嫉俗、孤懷難訴、懷才不遇、曲高和寡……詩人的情感一觸即發,汪洋恣肆,豈耐拘泥于蒼白的秋色之中,于是,我們又讀到《秋感四首步黃仲則都門秋思韻兼謝熊盛元先生喚云》這一組詩

    如林廣廈勢摩空,迢遞宮墻映日紅。天幻云峰千載共,風催商氣九關通。

    高門慣見淮南犬,新路何須冀北驄。四十余年閑歲月,側身鬧市作壺公。 

     

    無邊秋色冷燕京,回首浮生感慨并。對酒情懷狂阮籍,著書歲月老虞卿。

    夢中寥落孤鴻影,檐外飄蕭亂葉聲。難覓星槎泛河漢,升沉不必問君平。 

     

    展卷無聞破柱雷,書余退筆已成堆。難于盛世談憂樂,且共清風賦去來。

    寶劍自須和血鑄,散材不必倚云栽。胸中十萬浣花錦,只為佳人作剪裁。 

     

    鷦鷯隨處可遲,斗室依然抱素絲?疃渭t塵時下客,蒹葭白露夢中詩。

    誰聽梅韻連三弄,自寫蘭亭換一炊。卻喜吟邊鷗鷺友,云箋常代隴頭枝。

    熊東遨先生評曰:四章一氣,感喟殊深,使黃仲則聞之,必引為知己。再看下面這首《秋興》

    愁緒如煙思不禁,寒窗掩卷自沉吟。九霄風露斜陽冷,萬戶秋聲落葉深。

    塵世有誰賡白雪?斯文無地覓黃金。著書難作鹽計,蕭瑟虞卿日暮心。

    仰齋先生評曰:愁緒如煙比喻工切。一二句起承自然,統攝全篇。以下卻先寫時令引發之愁思,以托起掩卷沉吟之感慨。具見功力。末以文章固賤,境固蕭瑟,而虞卿窮愁著書之心猶在,有此一結,風格倍高。讀罷不禁感慨系之。并和以“妙緒紛披感不禁,遙聽滄海起龍吟。掀天巨吼洪波涌,斫地狂歌塊壘深。誰惜黃鐘淪九劫,每聞敗絮重千金。重重喉鯁終須吐,豈只藏山一片心”。“秋興再次前韻酬金水:秋燈夜雨倦難禁,天降云箋急朗吟。感慨系之忘已老,低徊久矣念尤深。樗材情寄三生石,桂魄香飄萬顆金。他日清游真枉駕,定傾佳醸沃素心”。

    一個成熟詩人,縱然未受“修齊治平”的儒家思想熏陶,他的作品也不會僅只小我的幽怨而經不起“興觀群怨”的考量。如椽巨筆下,對民生的關注、對國家的熱愛時常躍然紙上。

    無題

    生是幽燕客,能無慷慨心?風云思際會,世事入沉吟。

    大海波瀾動,長城歲月侵。扶桑東望處,冷日正蕭森。

    仰齋先生評:此篇不知為何失題。詩則憂時傷事,抑揚頓挫,踵武老杜,身世之嗟亦皆系之。最愛大海一聯,時空對舉,動靜齊觀,境界闊大,抑塞磊落之氣卻難伸展。讀之不禁三嘆。尾聯則謂東瀛陰氣濃重,不可忽視。

    讀《聊齋·羅剎海市》篇口成

    美丑皆顛倒,滔滔舉國狂。國狂還有處,豈止是蠻方。

    白鳥棲深樹,青山隱夕陽。此間原可醉,不必看跳梁。

    此詩借聊齋故事諷喻了當今藝術界的某些為人不齒的普遍現象。

    這些不平則鳴的聲音在他的詠物詩中也多有體現。有一首《詠虎》是這樣寫的:

    長嘯曾教百獸哀,而今忍恥食嗟來。平陽失路驚群吠,鬧市流言亂幾回。

    永憶高風排浩蕩,難將遠志接崔嵬。塵隅冷眼衣冠客,盡是當年趾下才。

    熊盛元先生評:寄慨遙深,可與黃仲則《圈虎行》同參。一結最見孤憤,較兩當軒更為沉痛矣!

    馬斗全評:寓意甚深。詩之氣勢,不在張揚,而在遣詞用意之妙,此詩可證。

    吳未淳先生的飄然離世,給金水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悲慟。手書老師的遺書,回憶著生前往事,他寫下了下面這首懷人的詩篇:

    手寫遺詩字跡遒,淡然似水話歸休。達人早已勘生死,后學安能釋去留。

    今夕無眠思往事,他年有淚灑西州。春來依舊隨春去,每到花朝會倚樓。

    馬斗全評:因其詩而懷其人,章法鼎然,詩句流暢。中兩聯工穩如此,讀來卻似道心跡之家常語,最為難得。“西州”之典,不知其為典者讀為地名亦可,正見其妙。

    極度豐富的情感,百無一用的身份、紛繁蕪雜的現實交織在金水的生命里,成為不可調和的矛盾。他的抱負在沉痛的歸歟聲中漸漸模糊,他的人生在流逝的歲月里慢慢虛無。幸好他還有詩歌,在這里,還可以用自己的智慧揮灑一些色彩;在這里,還可以與生命取得些許的平衡。 

    才大古來無適用,坐看百物自炎涼 

    金水詩作多為律詩,七律猶甚,頗受少陵、東坡的影響。其他體裁涉獵雖少,但一經落筆,皆拿捏得體,無不精準穩妥。頗顯才人本色。且看他的這首《西山步月》

    長風吹冰輪,悠悠出東嶺。輝光如水光,搖蕩萬千頃。

    即此忘煩憂,披襟浴清冷。俯仰皆空明,銀燭無須秉。

    魚鳥俱悄然,同游惟我影。對此竟忘歸,溪聲漫相警。

    熊盛元先生評:有韋、柳風致!才人伎倆,固不可測!

    馬斗全評:五言難作,尤其是古風,若功夫不到,便難卒讀。此首無論詩句與所抒情懷,都頗有古人味。如今作詩者甚夥,能至如此地步者實少。

    本以為以他酒氣沖天的豪襟是填不得小詞的,試想起來,總有些不怎么妥貼的感覺?墒,當他把填好的詞拿來看時,我不得不改變我單純的想法,詞中三味大是精確。且看他的這首《喝火令》

    水枕銷殘暑,舷窗仰覆廬。小舟今夕得清娛。身與碧波搖蕩,魚鳥試相呼。    翠葉連裙幄,嬌花膩雪膚。亂荷成陣倩誰圖。嫋嫋風輕,嫋嫋綠楊疏。嫋嫋笛聲吹夢,一霎到姑蘇。

    熊盛元先生評曰:律遵山谷,情似坡仙。

    集句詩本為游戲之作,然若無千百詩篇爛熟于胸又豈能輕易為之。故除王荊山外,少有好手。金水“胸中十萬浣花錦”,敁敠起來自然不費氣力。很多時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人之句可以抒懷。且看他的集句詩《集東坡詩寄蟄堪兄》:

    芒鞋不踏利名場,冷淡為歡意自長。故就明窗書小字,好紉幽佩吊沉湘。

    不驚渤桑田變,倦醉佳人錦瑟旁。才大古來無適用,坐看百物自炎涼。

    仰齋先生見后曾言“集東坡句,東坡詩一定讀得很多很熟,自己作起來把來,不存心仿效,有時也有些像”。熊盛元先生則說“集句渾如己出,中二聯對仗貼妥工穩,可知對坡詩爛熟于心也”。

    “才大古來無適用”,未知老坡得知九百年后仍有人與其同慨,會不會稍覺欣慰,或許會更加沉重?好在,還有人撐著一身傲骨揮灑人生,還有人在衣食住行之外擺弄一種叫作詩歌的東西。

    “五十余年閑歲月,側身鬧市作壺公”,金水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的閑歲月里飄動著他的詩歌,他的壺底隱藏著他的深情。他的詩雖然稱不上舉世無雙,但那洶涌心間的喜怒哀樂卻深深地感動著每一位讀者。他的人雖然談不上玉樹臨風,但是磊落的胸懷、沖天的豪氣卻讓我們感受到他的熱情與真摯。在如此物欲橫流的現實中,他以自己的錚錚詩骨堅持著痛苦的清醒,絕不茍和。(雪樵)

    責任編輯:滕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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